谈天说地

春节这几天除了逛庙会就是会朋友，非常愉快。

腊月二十九，见到了老徐。距上次见面也有十几年了，那次他刚从海拉尔调回北京。回京手续也颇费一些曲折，虽然北京对知青回京放宽政策，但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需要按照要求开具一些证明材料等等，其他还需要想象力。回北京的知青面临着最大的两个问题则是房子和工作，否则难以生存。有的知青因此又回到原地，有的就索性不回来了。老徐是个干部子弟，当时因为父亲有问题而插队。他有些文才，非常喜欢看各类文学作品，背了很多的诗。我与他认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，75年旗里要求各个公社搞规划。公社派他和一个当地的知识青年到旗里学习有关方面的知识。当具体各公社开始运作时，感觉人手不够又抽调了5个知识青年（一个大队一个）。一年里我们走遍了全公社的山山水水，丈量每一块地，画到蓝图上，做好记录标号。最后划出规划蓝图，做出当前的和未来的统计报表。我们吃住在一起，工作在一起，在一起聊天，打牌,非常快乐。他最善于讲福尔摩斯的故事和第三帝国兴亡等等，还有外国名著。我很佩服他超强的记忆，每一个细节都讲到。如福尔摩斯表情，细微的动作等等。高兴起来，给我们绘声绘色地朗诵贺敬之的诗。情一样深/梦一样美/如情似梦漓江的水.....我深深被他的情绪所感染，也被诗人的诗所激励。由此比较喜欢贺敬之的诗，上学时仅仅学过诗人的“回延安”。此时此刻朗诵他的诗与学校感觉大不一样，在学校体会不到那种激情，人在困境中感受是非常深刻的。老徐由于所有的才智全在文学上，在待人接物和其他方面就显得力不从心了。开始他教我们打桥牌，后来发现他打桥牌的水平实在太差。由于他们青年点的知青分火吃饭，有几个知青就与当地的姑娘结婚了。生产队的老乡也给他介绍了一位，由于说话不中听，农活又干不来，最后吹了。公社规划队也由于他看不懂地形图，把他这位元老下岗了，又回到生产队。不久，被海拉尔招工走了，90年曲线回到了北京。他也很不幸，不久前唯一的儿子病故，去年12月父亲也去世了。他是坚强的，双重打击没有压垮他。我们相约有时间到他工作的地方体育馆去玩。